第六十七章(4 / 6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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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用手拨开挡在面前的痕香的剑,那剑便就势在她手上划开一道口子,她恍如未觉,不理会身后之人的怒气和憎恨,径直离开。

“容乐,你的手怎么了?“回到行宫,太子已经走了,傅筹迎上来,见她指尖滴着血,一路落下斑斑血印,不由心惊,紧张询问。

漫夭随意笑道:“没什么,不小心擦伤了而已。你不必担心。”

傅筹皱眉,将她安置到椅子上,命人拿了伤药,执起她的手,擦掉血迹,掌心处露出一道深深的剑痕。傅筹面色遽沉,温和的眸子顿时阴郁,却是不动神色地仔细为她包扎好伤口,然后嘱咐她好好休息,便作势要出门口

漫夭却从身后拉住他的手,傅筹顿了一顿,回头望她,她说:“别去。她是为你好!人活在世上,遇到一个真心待你的人不容易,不要随意去伤害,尽管她所做之事,非你本意。”

宗政无忧放开她,胸口不住地起伏。他冷冷问道:“痛?我每天都比这痛上千倍不止,一年多的惩罚还不够?到底还要怎样才够?我利用你一次,你便这般恨我,他利用你那许多次,你却能原谅他接受他,与他夜夜司床共枕,为什么?!”他声音痛怒不解,仿佛一个被抛弃的孩子,有着隐约的无助和迷茫。他以情感为诱饵,那初衷是利用不错,可是在利用的时候,他对她所表达的情感,全部都是自内心的真实,那还算是利用吗?

漫夭眸光一痛,却是强自笑着说道:“你问我为什么?你不明白吗?”因为爱,所以才无法接受伤害。又因为不爱,所以没有原谅或不原谅,接受或不接受。她又道:“我嫁给将军,不是为了惩罚你,更不是为了等待你的忤悔,我只是单纯的想离开你,仅此而已。你不必再为我做什么,有些东西,失去了,便无可挽回。”最后这句话,她不只是对他说,她也是在对自己说。尽管心痛如绞,但她还是要告诉自己,既然已经没了希望,为什么还要惦记?

宗政无忧手上的力度大得似是恨不能卸下她的两条胳膊,他的愤怒,他的痛苦,他的绝望,在这暗黑下来的天色中随着初秋微凉的空气紧紧笼罩在她的周身,缓缓渗入血脉,如一只无形的手,紧攥住她的心,让她透不过气耗

他蓦地松开她,脸色惨然泛白,退出几步,一手抚上胸口,一转身便咳出一口血,漫在口中他没吐出来。他背对着她,无比自嘲,惨笑道:“原来,一直都是本王……自作多情。”如果不是惩罚,那就意味着他早已丧失了机会。他其实很想问她,她真的曾经对他付出过感情吗?如果有,那为什么连一点点弥补的机会都不肯给他,要这般决绝。如果她只单纯的想要离开他,那只能说明,在那伤害过后,他在她心里,连恨都没留下。

既然如此,他还有什么可说的?身后人在沉默,他不再多看她一眼,飞身掠下岩石,甩袖扬长而去。

傅筹眸光一闪,回身楼住她,无限爱恰。漫夭静静靠在他胸前,一动也不动。沉默片刻,她问道:“如果你赢了,你会怎么做?”

傅筹微微一僵,继而问道:“你希望我怎么做?”

她孤立在这方岩石之上,看着他疾掠而去的背影,那样萧瑟孤单。眼角处似有湿意漫出,她连忙昂起头,就让那苦涩倒流,湮没她的五脏六腑。她不要他为她动摇,就让他心无旁骛,狠下心来,不必顾虑她是否会遭鱼池之殃。这样对他们才算公平。她只希望,他们分出胜负的那一日,能顾念手足之情,为对方留一条生路。

漫夭下了山坡,走到一个拐弯处,一把铎利的剑,突然横在她面前。执剑的女子眼中荡着无法掩饰的浓烈的恨意,似是恨不能立刻将她碎尸万段。

漫夭镇定地望着那个女子,淡淡问道:“香夫人这是何意?!”

痕香怒瞪着她,冷声质问道:“你又背着他私会男人!你究竟将他的颜面置于何地?你又有何德何能,竟能让他为你,甘冒风险,不计后果的改变计或?如果可以,我真想杀了你,以断他心念!”

没有惊诧,漫夭自然知道痕香所指的他是谁,从成亲那日,她就已经看出了一点痕香对傅筹的心思。也许她说得对,她何德何能呢?看来她所料不差,他们原定的计戈,真的是以她为筹码来对付宗政无忧!傅筹为了兑现他的承诺,临时改变策略,姒该高兴的,为什么心里头这般酸楚莫名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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