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花和情灭 3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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物以寄情,物以明志。你若不能参透画者的意味,就永远不能和画者共通。

聪慧的一赫一言一语为什么如此招他喜爱?她就像上帝从他身上取下来的肋骨,天生合适。

“你真是说得太好了!我这里还有几幅画,请你再鉴赏鉴赏。”

“不敢当、不敢当……”

唐寅才子风流,而遭陷被摈,决意仕途。虽复佯狂玩世以自宽,终抑郁不得志。

一赫细细品味画中况味,意味深长不确定的问袁克放:“这幅画可是暗含班婕妤之故事?”

袁克放眼含激赏之光,微笑点头,对她的慧眼识珠和剔透的洞察力感到折服。

汉代的班婕妤是美貌才女,先为汉成帝宠幸,后成帝迷恋赵飞燕,班婕妤便遭冷落。婕妤作《怨诗》直呈胸臆,诗云:“新制齐纨素,鲜洁如霜雪。裁为合欢扇,团团似明月。日出君怀袖,动摇微风发。常恐秋节至,凉飙夺炎热。弃箧笥捐中,恩情中道绝。”

“班婕妤自是借扇子的收、藏寄寓身世命运。但唐寅的诗画绝不光在伤惋个人的际遇。它超越了一己叹息,上升到对人类命运的咏叹。'请把世情详细看,大都谁不逐炎凉',这个世情也是共情,他同情所有人都在这个颠倒乾坤,荒唐的世界,古今同在的事实中生存。他可怜的是班婕妤、可怜的是他自己,也是我们这些逃脱不了生死咒的普罗大众。”一赫大发感慨,词序颠倒的大说一通,说完后自己也不知胡说什么,惹得袁克放用奇怪的眼神一直看自己,“我是不是说错什么?”

“没有。”袁克放摇头,“你说的很对。同情带着居高临下的优越感。而一位伟大的画家,其画若只有同情怜悯那不就与那些涂抹色相的美人画一样俗气了吗?唯有设身处地的共情和理解才能打动千百位普罗大众。渺然相隔百年还能流芳百世。”

能被行家夸奖,一赫心底是很喜悦的,她再才大胆的发表意见:“大画家一般都有大胸怀。在他们的艺术的外表下,是漩涡、是对生命本质的关切。他们不近人世,又不离人世;宣泄自我,又非自我。他们乃是幽夜里的微光,指引人们绝望中前行不失去方向。”

一赫说的激动,袁克放听得更是激动。

这么多年他玩物爱物,亦被物所拖累,有些还沦为物的奴隶,苦不堪言。他以为天底下的好东西只有他才懂欣赏,只有他才配拥有。

今夜一赫的话宛如醍醐灌顶,让他有一种超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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