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一十五章 时局渐定,悬浮之心终落下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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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般的字字句句当真是儿臣的真实意愿!”成器沒再迟疑,抬首凝目定定的看向父亲,与父亲对视一处时,眼底那灼灼的火焰便焚毁了其实沒必要的顾虑,执着、坚韧、识体……诸多情绪交叠一起、化为这一簇暖溶溶的烛,就此无声的以目光给了父亲示意、也在同时做出了磐石无转移的保证。

李旦与长子无声对望,终于,那本就会心的念头又有了进一步的落实……

周遭绷紧的空气在这一瞬顿然开始融化,化为涓涓的春溪裹着一脉暖流徐徐然灌溉、滋养了身心。成器早在这之前便已多次委婉的向李旦表明了心迹,可李旦面对立储之事需要一再斟酌,故而不敢、也不能轻易便信了他的心迹。又兴许是有他这个一再退让天下、每一次都做足了诚意但最终还是当了皇帝的前车之鉴,他对这方面儿很是猜疑。

其实想想,李旦当皇帝也并不是因为他推让帝位时表里不一,实在这是冥冥中命运的作弄、大势的所趋,跟儿子时今所处的情势还是不一样的!

“父皇,儿臣未必贤过大哥啊!”隆基早便打定了与大哥谦让的主意,故而忙不迭压着话尾表态。当然,他的谦让只是表面上的做样子,是不同于李成器真心不愿领受、身心愿意让贤的,“父……”

“你先退下!”旦截断了隆基的话,还是有些不客气的催生出了隆基的尴尬。他明白隆基是在做出恭谦的样子,但他拂去了隆基的做样子。倒也不是诚心让儿子尴尬,只是他被这两个孩子搞的有些心『乱』,他在梳理自己的思绪,不愿再被搅扰。

隆基领会了父皇的心思,颔首应了一声后,也就退回了原來的位置,留大哥一人与父皇一來一去的说话。

成器面见着这一切,心头微起了些隐隐的醋意。或许当局者『迷』,可他却看出了父亲对三弟的好,更在这一瞬明白了父亲欲立三弟的心。若不是心心念念着,又如何会在这立储的决议终究被『逼』到非定不可的境地时,因怕生了紊『乱』而喝令三弟退开?父皇刚才那充斥着关切的一声斥,其实是失了皇帝的仪态,愈发的偏于了一位父亲,苦心昭昭的父亲。

李旦定了定微零的心思,目光沉沉落在成器的身上:“这当真是你的真实意愿?”继续又稳声。

即便洞悉了长子的想法、也明白着时今局势的所趋,可李旦依旧不能放松丝毫的警惕,他必须要为太子留一个平顺的天下,这是为人父的责任、更是为人君的责任。兴许他这一辈子注定要辜负太多人、也注定会被太多人辜负,但他能做到不负社稷、不负祖宗的,怕就是这一件立储、传位之事了!

这一瞬成器倏然又嗅到些别样的味道,便是连一侧的隆基、并着这满殿的文武也都嗅到了这味道……

原來皇上心中属意隆基不假,可提出成器亦有继承权的用心,除了那原本的猜度之外还有一条,就是……他对这位长子也并不是很放心,他怕万一宋王面上温和、心中实有怨愤,强立了隆基之后,日后会再谱写一出兄弟相残的惨剧!原來皇上的用心,还分了一半在这里!

这个甫然而至的信息令成器惊震,也令在场所有人都惊震。可是很快,成器便至那漫溯而起的思『潮』中重又变得理『性』,他明白的,父亲的担忧不无道理,指向的并不是他这个儿子,防范的其实是他这个儿子背后那一干多多少少的力量,怕的是那些人的不服。而立太子之事更是一件至关重要的大事,须得谨慎对待,半点儿马虎不得、更半点儿『乱』子都出不得啊!

所以成器是感念的,感念的是父亲那一份对社稷的用心、对儿子的苦心,又怎么会有对他所谓不信任自己而生就出怨愤?都不是小孩子了,都是在这政治的漩涡里浮沉辗转了这样久,从长安到洛阳再到长安的轮转了这样久,思绪与心境早就被『摸』的玲珑剔透![]肆夜红楼215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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